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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罗的罗曼史——为了独身的纪念
媒体来源: 阿修的法律研习所

修罗的罗曼史——为了独身的纪念

 

漂泊,是人生的宿命。——阿修

 

参加工作不到十年,已经搬了四次家。刚来广外时,住在大朗校区。一班年轻人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,除了谈恋爱就是做爱。正是在那里,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:和她恋爱并结婚。这次搬家,找出她给我写的一些情书,想了想,丢掉了。

没想到她后来去打扫战场,又捡回了那些信,并要再次送给我。她说她又看了一回这些信,哭了。她说她曾经爱过我,只是我们后来都改变了。我并不怀疑她当初对我的爱,只是她的爱太功利,附有太多的条件。她把我看成一支潜力股,看成她走向成功的阶梯。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,我才发现我们是多么不同的两个人。她以为我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,根本不理解出人头地并不是我的追求,我所追求的不过是心灵的平静。她读过我十八岁时写的那首自励诗,但是她不懂。

有时候我想,会不会是我所要求于她的太多了?或者,我并不确切知道自己到底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?平心而论,她是个好情人,以一般人的眼光,也是一个理想的妻子。律政俏佳人,呵呵,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伴侣。但我在乎的,却是她能不能像我对待她一样对待我,能不能像我对待她爸妈一样对待我的父亲母亲,能不能像我对待孩子一样对待小雅。我也许不是个好丈夫,但自问还算个好人,在孩子和同事、朋友的眼里,我也是个好父亲。我期望她也能做个好母亲,但她以为,孩子有我就够了。可是我再努力,也只能给孩子父爱,我给不了孩子母爱。失望、责难。分手。

傅雷说,最高深的学问其实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,尤其是两性关系。弗洛姆也说,爱是一门艺术。我发觉自己对于这门艺术几乎一无所知。她爱我吗?我爱她吗?这么简单的两个问题,我却从来没有明确的答案。

我是既自卑又自负的。不止一次,我的心弦为某个女人而跳动。但我的身高和相貌却迫使我压抑着爱的悸动,只把爱藏在心里,烂掉。就像年轻时的拿破仑。我初恋的那个女孩,是高中的同班同学。因为一次语文课堂上的范文展示,同时出现了我和她的名字,我开始偷偷注意她。但使我堕入爱河的,是一次课间的发现。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夏日的上午,我倚在教学楼的栏杆上晒太阳。我看见她,穿着一件素雅的白裙,在楼下的花圃里追逐蝴蝶。阳光洒在她的脸上,褶褶生辉。我被击中了!此后,我开始单相思了。想看见她,又怕看见她。想跟她说话,又怕跟她说话。如果她跟我说话,我会幸福一整天。如果哪天看不见她,我会胡思乱想。我的成绩开始直线下降了。由全班前几名跌到第几十名。

我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。终于,在高二下学期结束的时候,我转班了。我从理科转到了文科。按照那时的一般做法,成绩好的一般编到理科班,成绩差的才去文科。我对理科没有兴趣,尤其是数学。可是高一分科时还是尊重父母和老师的意愿,报了理科。现在,我想换个环境,以摆脱对她的思念。

转班后,我很少再见到她。我的成绩在二个月内由刚转文科时的全班倒数变为前四。除了班上的复读生, 新生中我排第一。于是我成了别人眼中的传奇。她大概也听到过我的“事迹”,有一次晚读时我正在操场上夜跑,她突然出现在我身旁,喊我跟她聊天。她说她很佩服我的勇气(天,我有勇气就向你表白了!),她其实也想转文科,只是怕家里反对,自己也不知道转了以后跟不跟得上。我说没问题,转过来后我帮你补习。但她终究没有转。

高考体检时,医生说我身上的胎记会影响我的报考,只能报一些三流学校。这消息对我不啻晴天霹雳。年轻的我不知如何应对,竟至于自暴自弃了。最后一个月几乎是在放羊(临川方言,消磨时光的意思)。结果高考以三分之差落榜。现在想来,那医生不过想趁机敲点竹杠,可是却几乎葬送了我的前途!

在父母的支持下,我进入临川二中复读。之所以到二中而不是一中复读,只因为二中可以减免复读费。复读生活轻松而惬意。高考对我完全不是一个问题,我所忧虑的,只是报哪个学校哪个专业而已。

突然有一天,她从一中过来找我,手里拿着一封别人寄给我的信。我不知道信怎么会到她手里,也不知道她怎么找到我的。感动于她的情意,我坚持送她回学校。那是一个秋天的晚霞满天的傍晚,我们从上顿渡城外的田野穿过。落日的余晖打在我们身上,我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,神秘又温馨。我们挨得很近,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。我似乎想过去拉她的手,但终于没有拉。此后我曾一遍又一遍地设想:要是我拉了她的手会怎样?但人生不可能重演。生命的悲剧性正在于此。

直到我考上武大后,我才敢向她表白我的爱。过了很久,她给我寄了一张明信片。明信片上只写了一句话: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我知道,我已经失去她了。后来,我想过去找她,也打听到她从建筑系毕业后回了家乡的一所中学教书。但我终于没有去。我不想破坏那种美好的感觉,而宁愿在心灵的最深处珍藏她的名字,the spirit of snow,雪之菁华。是的,她像一片雪花一样悄悄的进入我的生命,又像一片雪花一样融化在我的生命中。

大学前三年我几乎是在自怨自艾中度过。我想:要是我不那么自卑该多好?她应该是爱我的罢?我如果早点向她表白,是不是就不会留下遗憾呢?我没有不顾一切去找她,是不是说明我还不够爱她?她如果爱我的话,为什么不接受我?她如果不爱我,为什么有那么奇怪的举动?。。。。。。我的脑袋里一团问号。无法求证。无法解脱。我被禁锢在自己的牢里。爱是枷锁。我只能靠读诗和写诗麻醉自己。那是我一生中最接近于诗人的状态。

我以为自己不会再有爱的勇气了。既然爱就是受伤,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呢?到大四开始时,我想要开始另一种生活了。我为自己确立的目标是考研。心理学上,这叫移情,所谓转移注意力是也。傅雷说,爱情的伟大之处,在于它能促使人进步,往善与美的方向发展。我人生的两次跃升,的确是因了爱情的刺激。那时,我以为只是因为自己不够完美,不够优秀,才没能赢得她的芳心。我不知道爱情也是需要艺术,需要运气的。

在全力准备考研的时间里,我每天早出晚归,泡在武大的老图书馆里。这种自我麻醉十分有效,我不再想她了,即使在做梦的时候。我顺利的考上了研究生。读研期间,我专心致志于专业学习和公益事业,不谈爱情。直到毕业前夕遇到DQ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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