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属看到本报报道后欲利用“打拐DNA信息库”寻亲
向彩绒,你妈妈在等你回家
本报见习记者何金燕文/图
10年前,因为临终前未找到三女儿,湖南省永顺县官坝乡落洞村村民向光清抱憾离世。10年间,向家兄妹6人谨遵父亲临终遗言,苦苦追寻失踪了18年的姐妹向彩绒。
近日,向光清的三儿子向发鹏在看到本报关于“宝贝回家”的系列报道后,决定立即和老母亲一起,去当地的公安局做DNA采样,并希望在全国“打拐DNA信息库”中能搜罗到与之匹配的信息,进而找到失散多年的向彩绒。
向家兄妹多年的苦苦寻找,最后汇成一句话:向彩绒,父亲走了,母亲等你回家!
家人隐瞒亲人失踪消息
“我常常在梦里看到三姐,又无数次从梦中惊醒。三姐还是18年前(1992年)的样子,穿着土布大褂,帮姑姑打猪草,乐呵呵地忙里忙外。”根据向彩绒的三弟向发鹏的推算,如果三姐成家了,她的孩子也该念初中了。
1992年,是向彩绒被拐骗离开家的年份。当时的向发鹏正在念初三,紧张而忙碌地备考。而此时的向家却发生了重大变故。
那年的端午节前夕,在家务农的向彩绒和母亲覃桂香拌了几句嘴后离家出走。因为担心影响向发鹏的复习,父母将向彩绒失踪的事情对他隐瞒了。中考结束后,向发鹏才得知三姐失踪的消息。此后,他和家人一起,四处打听三姐的下落,然而一直杳无音讯。“我当时想,当时已经22岁的三姐如果在外地安家,肯定会想办法给家里写信的。”
直至今日,向发鹏从未收到过三姐的来信。
“三姐在家时干了很多农活,减轻了家庭的经济压力,我才能受到高等教育。而三姐走出山村时,却从未上过学。”向发鹏向记者表露了他内心的愧疚,“如果三姐也和我一样念书,她也不至于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,更不会上当受骗了……”
老父为寻女两度痛哭
向彩绒出生于1970年,在向家排行老四(向彩绒共有七兄妹)。1992年,向家所在的村庄有很多女孩都被拐卖,向光清、覃桂香夫妇推断女儿也遭此厄运。但是,很多被拐骗的孩子时隔不久都会给家里来信。每逢哪家有被拐骗的孩子给家里来信,向光清、覃桂香总会去那家串门,试图也打听一些关于女儿的消息。
“爸妈想三姐也许和她们被拐骗到了同一个地方。”向光清夫妇比收到书信的那家人更急于得知信中的内容,渴望女儿有一丝音讯,可每次都失望而归。
“每逢赶集,爸妈听闻哪里有被拐卖来的孩子,总会想方设法去打探,生怕遗漏有关三姐的任何消息。”向发鹏回忆,父亲向光清出生于1931年,只在抗美援朝参军时学会了少量文字,后来自学了二胡和唱阳戏,“父亲很相信风水,有一年腊月时节,镇上赶场,父亲天未亮就摸黑走了3个多小时的山路去找镇上一位算命先生为三姐卜卦。当算命先生算出三姐已不在人世时,父亲一路哭着回到家,当天粒米未进,连续在床上躺了3天。自此,父亲变得更加沉默寡言,也很少笑了。”这一次是向发鹏印象中父亲第一次流泪,那时的向光清瘦弱不堪,年纪不足60,却是一头白发。
2000年初,向光清不幸患上了骨结核,并于当年农历六月初六不治而亡。“六月初五,父亲告诉我们,他梦见了绒儿(向彩绒的乳名)。我第二次看见他痛哭失声,那时,父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。他握着大伯的手,反复叮嘱他务必要督促我们找到三姐……”
此后,向家兄妹6人在父亲坟前发誓,一定竭尽全力找到彩绒,以慰亡父在天之灵。
孝顺懂事的好女儿
由于当地交通闭塞、文化落后,向彩绒所在村庄的很多村民都不知道自己的祖籍。
“我的老家在湖南湘西一个偏远的小山村,上世纪90年代,全村还没有一台电视机。要是听说哪个村放电影,大家都会跋山涉水跑去看。村里的人逢赶集,才去乡政府所在地——官坝凑凑热闹。”向发鹏告诉记者,向彩绒从未上过学,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湖南省永顺县官坝乡落洞村人,“三姐只知道老家在官坝,这也是三姐去过的最远的地方。”
在家的22年,向彩绒从未拍过彩照,唯一留下的一张相片是身份证上的寸照,如今也已模糊不清。
在向家兄妹的记忆中,向彩绒是一个孝顺、懂事又顾家的好姐妹。在这个大家庭,兄妹间难免磕绊吵嘴:“每次和我们争吵时,绒儿姐总是最谦让的一个。家里兄妹多,唯独她未上过学,她独揽了家中的活儿却从无半句怨言。”
在外人眼中,向彩绒是向家七兄妹中最愚钝的一个。但在向发鹏眼中,向彩绒是一个耿直善良的好姐姐:“村里人常拿三姐打趣,要她帮忙做事,她却从不拒绝。”
决定和母亲做DNA采样
如今已70多岁的向家老母覃桂香并不知道,时隔多年,6个子女还在坚守着对亡父的承诺,寻找失踪18年的向彩绒。
“没有找到三姐,我就不会停止寻找。”对于老母亲,向家兄妹有更多的愧疚和不安,他们唯恐有朝一日,母亲也和父亲一样,带着遗憾离去。
10年来,向发鹏在网上各大网站发帖,并发动几百个网友帮忙寻找姐姐。
2009年,向发鹏拜托在公安局工作的同学在公安局内网上查询全国有关“向彩绒”的信息:“由于区域限制,同学只能帮忙查到湖南地区名叫‘向彩绒’的人,仅在湖南地区,也有上百个同名同姓的人。三姐只字不识,我担心,如果她结婚上户口,错写一个字,就更加无法查知其下落了。”
向发鹏在看完本报的“宝贝回家”系列报道后,和记者商量,决定走一条寻亲的捷径——带老母亲到当地公安局做DNA采样,并希望在全国“打拐DNA信息库”中能搜罗到与之匹配的信息。
“我相信希望总会有的,如果连我们都放弃,那最后就只有失望。”如今,已组建了幸福小家的向发鹏知道团圆的可贵,他希望借助本报发出内心18年的呐喊:“三姐,你知道我们和母亲在等你回家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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